来的是个约莫四十岁的妇人,由丈夫陪着,面色蜡黄,眼神里满是疲惫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恐惧。她自己开口,声音有气无力:“九州师父,您给我瞧瞧,我这身子,好像不是自个儿的了。跟那黄历上的节气绑死了似的,一到节气交替,准出事。”
她丈夫在一旁急着补充,掰着手指头数:“对对对!立春前后,她肯定重感冒,发烧咳嗽,年年不落;清明谷雨那会儿,关节疼得下不了床,贴膏药都不管用;夏至、三伏天,别人热得慌,她反而容易拉肚子,中暑头晕;等到了秋分、霜降,咳喘的老毛病准犯,夜里憋得睡不着;大雪、冬至前后更邪乎,不是崴脚就是手割破,见血光……”
妇人拢了拢衣襟,接着说:“这还不算。每回节气前两三天,我就开始心慌,夜里做怪梦。有时候梦见自己站在一个大转盘上,转盘分四块,一块冰天雪地,一块烈火熊熊,一块刮着大风,一块下着暴雨,转盘一转,我就掉进那块对应的地里受苦。有时候又梦见四根顶天的大柱子朝我倒下来,怎么躲都躲不开……醒来一身冷汗,比干一天活还累。这日子,过得提心吊胆,都不知道下一个节气该怎么熬。”
九州师父没有立刻答话,而是先静静观察了妇人一会儿,重点看了看她双手的指甲颜色和月牙,又留意了她呼吸的节奏。随后,他走到香案前,燃起一支细香,盯着烟迹的飘散方向。那烟雾初时笔直,升至半空却忽然散开,分成四缕,微微打着旋,竟隐隐对应着东南西北四个方位。
“你这可不是寻常的体质敏感,”九州师父转过身,语气沉缓而肯定,“是命里带了‘四柱关’,也叫‘四季关’。这是根子上的毛病,你的生辰八字,与天地四季流转的‘气’犯了冲克,就像一根针扎进了年轮的关节里,每到一个节骨眼,就被‘别’一下,身体和运道就要吃一番苦头。”
妇人听了,脸色更白了几分。
师父走回近前,解释道:“人人活在四季里,但你的命理格局,与这四季更替的‘煞气转换’点(也就是节气)特别犯冲。好比别人是顺水行舟,你是逆着水流过闸口,每次过闸,都得磕碰一番。立春木气升发,你受不住,就感冒发烧;清明雨湿阴寒,你关节就疼。这不是简单的生病,是‘时气’在冲你的关煞。”
他停顿一下,让这话沉一沉:“这关要是不想法子化解,那是一辈子不得安生,而且越往后越凶险。”
“头一桩,身体成了‘节气预报’,每次折腾都耗元气。年轻底子厚,或许还能抗,年岁一大,一次比一次伤得深,小病变大病,慢慢淘虚了根本,到时候就不是节气犯病,是长年卧病了。”
“第二桩,心神不宁。总提心吊胆等着下一个节气,人活得紧张焦虑,这本身就更伤神。梦里那四根柱子、四季转盘,就是你魂魄感受到的压迫,时间长了,胆气丧尽,郁郁寡欢,没病也熬出心病来。”
“第三桩,也是最麻烦的一桩——这‘四柱关’不仅冲身,也冲运。它像四个桩子,把你困住了。事业上,每到关键节点(这节点往往也暗合节气或时运转换),容易出岔子,功败垂成;家宅上,节气时家人也易不安宁,口舌增多;最怕的是遇到‘大运’交接或者‘流年’太岁与你的关煞严重冲克的时候,那可能就不是感冒咳嗽了,会应在更大的灾病或意外上,因为那时候,是天地的大‘气’在冲你命里最弱的那根‘柱子’。”
师父目光变得深邃,问道:“你这毛病,是不是打小就有?小时候是不是尤其怕换季?另外,你出生的时候,是不是在两个节气交换的那几天,或者那天的时辰特别贴近子时、午时、卯时、酉时这四个‘正时’?”
妇人浑身一震,和丈夫对视一眼,丈夫已经脱口而出:“是!她就是生在冬至后第三天,时辰……接生的老人说,是半夜子时刚过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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