出租屋的阳台，衣服晾三天还是潮的，摸着冰凉。可明明阳光充足，通风也好。更怪的是，晾在那儿的白衣服，领口袖口总会泛出淡淡的黄渍，像被什么液体溅过。租客小周开始以为是水质问题，可烧水壶里一点水垢都没有。他又怀疑是空气污染，但隔壁阳台的衣服都干得...
出租屋的阳台，衣服晾三天还是潮的，摸着冰凉。可明明阳光充足，通风也好。更怪的是，晾在那儿的白衣服，领口袖口总会泛出淡淡的黄渍，像被什么液体溅过。
租客小周开始以为是水质问题，可烧水壶里一点水垢都没有。他又怀疑是空气污染，但隔壁阳台的衣服都干得透透的。
直到有一天，他半夜起来喝水，看见阳台上有个人影，正一件件摸那些晾着的衣服。人影模模糊糊的，弯着腰，动作很慢。
小周吓坏了，第二天就去找房东。房东是个老太太，听了描述，叹口气：“那是我老伴……他走三年了。”
原来这房子以前是老两口的家。老爷子是印染厂工人，干了一辈子染布，退休后得了职业病，手总是抖，端不稳杯子。去世前那段时间，他总把水洒在衣服上，然后一遍遍擦，嘴里念叨：“脏了脏了，洗不干净了……”
“他这是……还在惦记着洗衣服呢。”老太太红了眼眶。
她让小周准备盆清水，拿件老爷子生前常穿的那种白汗衫，傍晚时在阳台摆好。老太太对着空气说：“老头子，衣服洗干净了，你看看，多白。”
她拎起汗衫抖了抖，阳光透过布料，白得晃眼。
那天夜里，小周再没看见人影。第二天，阳台上的衣服干得透透的，白衣服也雪白雪白的。
老太太后来告诉小周，老爷子最后的心愿，就是能把一件衣服洗得干干净净的，像刚买来那样。
“他一辈子跟颜色打交道，最后就想留个‘白’。”
现在小周还住在那儿，晾衣服前总会说声：“老爷子，我晾衣服啦。”衣服从来都干得很快，还有股阳光的香味。
他说，那是老爷子在帮忙呢——用他一辈子攒下的，对干净的所有念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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